老生長談 by 吳維健 老生長談 老生長談不保留著作權,歡迎轉載影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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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種了兩大盆櫻霞但沒想到可以長得這麼美呢 最近和巨蟹林買了大棵水蜜桃 換盆的工作可真不容易 當我第一眼看到這棵水蜜桃時 就覺得它是我的
有強香的慷慨花匠 考慮購買中
老生長談(2) 安蘭 這是很多前前的事 那時我還是小學生呢
安蘭註 昨天接到表姪女中德混血的袁蘇菲來信 她是哈佛的中 文 博士 也是我入清史稿祖先袁昶的後人
她找學生把我父親的文稿 全打成中文稿 在此特別致謝 也非常的意外
拉丁美洲的一種思維
我在拉丁美洲先後曾工作過的國家共三個,在那1960年代中南美洲稱拉丁美洲一共有20多個國家,因以前前來殖民的國家不同而有不同的語言。有一個國家是葡萄牙語,一個國家是法語,幾個小島國講英語,而大部分都是講西班牙語的。雖然語言不同,但絕大多數全信天主教,一直到1970年代才有基督教傳入,一般人民仍堅信天主教。
天主教時不能離婚不能節育的,所以對結婚一事非常慎重。而其反效果確是婚外情十分普通,孩子生一大堆,非婚生子不一定比婚生子少。他們有很多思維方式,是非感都與我們不完全相同。若有不同也不表示他們是錯了,我們是對的。茲從與他們的相處交往中的事舉例說明。
一,我們有一同事是當地人,他們夫婦有一個非常可愛的孩子,兩夫婦十分寵愛這孩子。不幸這孩子得急病死了,兩夫婦非常傷心,互相抱著哭,好像不想活了,我們幾個中國同事去他們家送錢去,並盡力安慰他們。看到他們如此傷心,我們回來後心情始終受到很大的影響,一直到次日晚上,我們決定再集捐一筆錢重新再去他們家採訪,希望能將他們從悲傷的深淵中拉出來。到他們家後找不到他們,他們的鄰居說他們去公共舞廳跳舞去了。在拉丁美洲雖然大部分國家都非常窮,但像那二萬人口的小鎮,一定有一處由公家建設的公共舞廳,在一塊空地上蓋了一幢衹有一層的大房子,四面都沒有牆,人們可以從四面進入舞廳,並不需要付錢買門票。裡面有一角是鎮公所樂隊,另一角有賣啤酒及威士忌的。我們看到樂聲悠揚中一對對的人快樂的在跳快節奏的西班牙舞,我們的同事 和他的 太太亦樂在其中。我們看了一陣子,確定他們已完全忘記了喪子之痛,就把我們帶去
的錢和禮物帶了回來。
同樣的,假如你給了他很大很大的恩惠,當時他感動莫名表示永遠感激你,將來要如何如何報答你,到了次日也就忘記了,好像從未發生過這件事。他絕不是故意逃避責任,你不能罵他是忘恩負義。仔細想一想你只能說他是天真,如果兩歲的孩子這樣做,那你一定會認為是正常的,這種如同孩子般的性格當年耶穌也十分欣賞,認為像孩子一樣才能進天國,後來我在非洲也曾體會到這種自然的天真,相反對照出做作,善算計,城府深是多麼的可恥。
二,我負責的工作單位有一個領班(工頭),與我合作得很好,他身強體壯,並且像當地一般的男人要上掛一柄長刀(西班牙語稱馬卻堆)。這柄馬卻堆用途很多,摘下路邊的椰子就用這刀砍切出一大缺口,即可取食椰汁及果肉。走在野地可用刀砍野草及小樹,……而打架時也就成了武器。
他有一個非常漂亮賢慧的老婆,生了兩個可愛的孩子,因為他就住在我們辦公室附近,我常為去他家喝咖啡逗他們孩子玩。就如同很多拉丁男子一樣,雖已具有溫暖的家及好妻子,依然在外追逐酒色,找漂亮的女人做情人。有一次就為了與另一男子爭同一情人而用刀決鬥。兩個都是強體壯的男子都受了傷住進醫院。
當我得到消息敢去醫院看他時,他 那漂亮 太太已經一夜未睡一直在侍候他。他太太非常激動的告訴我很多話,出我意外的她一點也沒有責怪丈夫的意思,卻一直強調她丈夫是多麼勇敢,指給我看多少地方受到傷,並且表示非常疼惜丈夫受苦,對丈夫親了又親。假如是中國女人,丈夫背叛她為別的女人打架,丈夫住進醫院,做老婆的恐怕根本不會去探訪,或許會說“活該,打死了最後”。
三,我們工作地點離改過首都約有30公里,沒有鐵路或定時長途汽車相通,衹有叫人的野雞車往來載客。我們有一個翻譯(當然衹是英語與西班牙語間之翻譯),他家住在首都,而當時據說住在Benao(我們住的市鎮)他朋友家。因中國人中衹有我是抽菸的,而他是抽菸的,他常來向我要菸抽,所以與我比較接近。
當地人口袋中老沒有錢,有了錢往往一下子就花光,我們的工人是拿週薪的,所以每星期發薪一次,他是拿月薪的職員,而一到週末他就來向我借錢,說是要回首都的家。當地人借錢是決不會還的,當然我們也儘量不借。而他們的觀念是你有香菸我沒有,當然你應該給我一支,而你有錢而我沒有,我有正當用途1當然你應該幫我借我錢,我衹能借他。但每星期幾乎都要這樣做,我也覺得很厭煩。
他又來向我借錢了,我下了決心不再借錢給他,我告訴他“你應該自己留出每週回家的車錢,假如你自己事先不留下,身上沒有錢那你就不要回家好了。他向我訴說一
大堆非回家不可的理由,而這理由非常特別,是我絕對無法想像的。我懷疑我的英語太差,恐怕誤會了他的意思,衹有再次詢問請他詳細再說明,最後我逐漸弄清楚他的說法;他的意思是他住在首都而工作在Benao,而在Benao有一個非常要好的朋友,所以就住在朋友家,但他的朋友家在Benao而工作在首都,所以他朋友就住在他家。他說他朋友家衹有一張大床,因此他一直強調一張大床無法睡三個大人,他朋友週末要回家,他就必須讓開,所以他必須要回自己的家。
我聽懂了他的話,我無話可說,衹有掏錢給他。
拉丁美洲有些思維我們弄清楚了可以接受。有些我們無法接受,但可以諒解。但有些卻再也弄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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