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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嫻說:「我們都在追求溫度:食物的溫度,朋友的溫度,陽光的溫度。

冬天的時候

接了一浴缸的洗澡水

想不到藍月眼睛一亮

有主意了

她開始愉快地喝著我的洗澡水

好像哪一缸洗澡水

就是商朝人的酒池

極為酣暢

 

今天又是一個灑滿陽光的星期天

我帶著藍月到花園中

在金色陽光的照耀下

滿園的鬱鬱蒼蒼

能有一方私人的花園

我覺得非常的滿足

 

我在心靈畫廊中掛起了第2幅畫

那就是我的表哥袁澄

其實這一生

我們只見過兩次面而已

 

他的母親是我父親的表姐

也許我們也算是遠親

在我16歲那一年

我第一次見到了二表哥

就是袁清

那年他33歲剛剛拿到博士

在普林大學教歷史

意氣風發

但是對這位二表哥來說

雖然他經常來臺灣

但是在我的感覺中

他只是爸爸的朋友

我好像也沒什麼話和他說

袁澄表哥

在哈佛大學

是唯一教歐美史的華人

他的父親曾經是北平圖書館的館長

爸爸覺得袁澄非常驕傲的人

沒想到我第一次見到他時

可親可接

 

我和袁澄表哥

在巴黎見過兩次面

他們全家人我都見過

唯一沒有見過這位袁澄表哥

顯得非常神秘

 

當他見到我的時候

其實他等於是我的長輩

年齡差很多

他感嘆地說

我沒有孩子

妻子已經到了天上

每一年

他就到歐洲來一次

租的房子很便宜

因為20年都是這個價錢

所以都會來看看老朋友

 

他每年就這樣飄著

告訴我

不知道哪一天自己也到天上去了

 

每一次來他都會請我吃飯

談到人生很多的感慨

 

到了第3次

我等了很久很久很久

卻不見袁澄哥來看我

我把上一次見面的錄影帶

在腦海中放了一次又一次

想不出哪裡出了問題

但是從此之後

他就音訊渺茫

 

很多年之後

我才知道他就是在哪一年

在法國南部突然過世了

我相信

他一定是準備來看我的

可是當他的法國朋友

為他沖咖啡的時候

轉身回來

他已經坐在椅子上過世了

這一幕實在太讓人震驚了

 

我一直想不通

他怎麼沒來看我了

但是怎麼想

也不會想到他竟然就是過世

後來袁清表哥給了我3000美元

那是袁澄表哥在遺書中提到的

我心頭像鉛一樣的沉重

曾經想當他的學生都不敢去夢想

但此生見過這兩次面

卻覺得是如此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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